“你怎么了林初?”池南夕冲过去,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 手指刚触到她的肩膀 , 她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池南夕手足无措的后退一步 , 看着角落里的林初 , 疑惑 , 更多的是心疼。
“林初 , 是我,我是池南夕 , 抬头看看我好吗?”池南夕柔声道。
林初缓缓的抬起头 , 捂着头的双手一点点的放下,眼中无助的惊慌一点点的退去。
她闭了闭眼 , 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站起来:“对不起!”
池南夕想要过去扶她 , 她却条件反射般的向后瑟缩了一下身体。
自责的看向池南夕,“我……对不起……”想要做些解释 , 却不知从何说起。
池南夕盯看她几秒,淡笑着说:“上床休息吧!”
林初点点头 , 垂着眼睛,回到床上。
一时间,两人各有所思,都没说话。
过了半晌,林初开口说:“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只是……”
池南夕笑着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不用勉强自己。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带你出去走走,你不是想看雪吗?东北地区已经下了很厚的雪,还有冰雕。”
“真的吗?”林初眼睛微微一亮,抓着池南夕的胳膊:“你一定要带我去,不能食言!”
“好!”
他的话音刚落 ,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站起来走到窗前接电话 , 电话打了大约三分钟 , 从头到尾,他就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 , 从衣架上取下外套 , 不等他开口告别,林初先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池南夕穿好外套 , 走过来,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没有!”
帮她掖了一下被角 , 碰上她不相信的目光,轻咳一下 , 解释说:“最近公司真的忙 , 我晚上再来看你,乖!”摸摸她的头 , 挥挥手 , 倒退着离开。
从医院了走出来,小晨在大门口等着 , 身边停着一辆黑色保姆车。
看见池南夕过来 , 赶忙迎上去:“池总,查到何紫樱的下落了,她被池总安置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池南夕重瞳微眯,华光内敛,沉思几秒:“你们先偷偷过去,把何紫樱那个贱人给我弄出来,尽量不要惊动任何人,我回老宅拖住我阿姨!”
“好的,池总!”
池南夕与小晨兵分两路,小晨上了保姆车,带领众人去了郊区的别墅西。
池南夕转身回了医院停车场 , 取了自己的车,回了老宅。
他到了老宅的时候 , 安清音正让佣人张罗着给还没出院的安立焕送饭 , 看见池南夕怔了一下 , 没想到他会这个时间过来。
吩咐佣人在餐桌上多备一份餐具 , 转身来到池南夕面前:“你自己先吃 , 我去给你外公送饭,一会儿就回来!”
池南夕拦住她 , 淡笑着说:“这种事让张嫂去就好,我难得回来一次 , 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这次一起吃吧!”
安清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 心想着,这孩子怎么突然开窍了,懂得体贴长辈了?
难道池南夕这么懂事 , 安清音转身吩咐张嫂去给安立焕送饭 , 自己跟池南夕一同在餐桌前坐下来。
安清音自己不吃,一直给池南夕夹菜 , 边给他布菜 , 边询问着林初身体的恢复情况。
池南夕优雅的吃着饭,想起他跟她亲热时,她的反应,微微蹙眉:“林初好像有了心理障碍,需要给她看一下心理医生!”
安清音挑眉:“她怎么了?”
“她……算了,没事,吃饭吧!”
“你这孩子,怎么话说一半不说了?”
池南夕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
午饭吃到一半,安清音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穿上外套行色匆匆的往外走:“你自己吃,我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池南夕站起来 , 拦住她的去路,神情莫测的说:“什么事情,我帮阿姨去处理!”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安清音绕过池南夕 , 从玄关处的衣架上取下帽子跟围巾 , 大喊着让司机老余备车。
池南夕再次拦住她:“阿姨 ,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快说!”
“我跟林初结婚……”
不等池南夕把话说完 , 安清音恍然大悟,愤怒的指着他:“别墅的那些人是你派去的?”
池南夕眸色沉了沉 , 也不否认。
“我早就跟阿姨说过 , 这件事是我跟何家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阿姨不但把何紫樱偷偷从医院弄出去 , 还把她藏起来 , 下一步,你是不是该何紫樱交给何曾远了?”
安清音盯看着池南夕,语重心长的说:“阿南 , 林初已经回来了 , 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个叫江浩的随便你怎么处置,但是何家是万万动不得呀!”
池南夕眼神一凛,“何紫樱把林初推下山崖 , 害的她双目失明 , 劫持她到地下室……”想起当日看到林初的光景,池南夕就心痛的窒息,那是林初的一场噩梦,何尝不是他的?
“他们能动我的女人,为什么我不能动他们?我不仅呀动他们,而且要他们血债血偿!”
安清音动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池南夕抬起手臂,阻止她:“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阿姨什么都不要说了!”
正在这时,何曾远带着一帮人冲进池府老宅,生气的叫嚷:“安清音你给我出来 , 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人呢,我女儿人呢……”
安清音气急的瞪了池南夕一眼 , 做出客厅,对着那一帮横冲直撞的人大声呵斥:“我看你们哪个还敢往里闯?”
众人一惊 , 见见的放缓了脚步。
何曾远拨开众人 , 冲到最前面:“你说今天会放我女儿 , 我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两个小时,人呢?”
安清音有些犯难 , 不知该如何化解当前情景。
池南夕面无表情的走出莱,淡淡的说:“人被我劫走了!”
“池南夕 , 又是你!”何曾远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成?”
他一挥手,对着身边众帮手:“给我上,出了人命我负责!”
池南夕挽起袖子 , 活动了一下手指 , 墨深的眼睛像是夹了风雪一般冰冷。
只听安清音对着上前来的帮手大喝一声,然后对何曾远说:“何曾远 , 马上让你的手下住手,不然我保证你看不见你女儿的全尸!”
何曾远一怔,手臂一扬:“停下!”
“我女儿到底在哪?不然我必定踏平你们池府!”
“你女儿在……”
“在我手里 ,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池南夕向前走着,挑衅的睨了旁边的大手们一眼。
他走到何曾远的面前 , 眼底带着阴冷的戾气:“从你们父女加害林初开始,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你到底想要怎样?”何曾远气愤的大喊 , 声音有些发抖。
“拿命来抵!”池南夕冷冷的道。
何曾远盯看着他,过了半晌,眼底的愤恨一点点抽离,最后变成无助的脆弱:“成,只要你肯放我女儿,我的命,你拿去!”
池南夕冷冷一笑,掏出手机,给小晨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小晨带着一大票黑衣人 , 以及脸色苍白的何紫樱从大门口走来。
他们一进来,池府的人马上封锁了大门 , 大门口有两排黑衣人把守。
“紫樱……”
“爸爸……”
父女两个的手 , 刚刚握在一起 , 池南夕朝旁边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 , 黑衣人三步并作两步 , 走到他们父女面前 , 粗暴抓了和指引的手腕,把她带到池南夕的面前。
何紫樱做完手术没多久 , 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 被黑衣人一推,摔倒在地上 , 腹部的伤口裂开 , 鲜血浸透她的衣服,渲染了一滩黑红。
何曾远心一紧 , 目光嗖然转向池南夕:“给个痛快话,让我怎么死?”
何紫樱面色一惊 , 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爬到自己父亲身边去,黑衣人却无情的挡住她的去路。
“爸爸,你在说什么?”
何紫樱忍着腹部的剧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是何等聪明的女人?稍微一想,就推理出了前因后果。
目光慢慢的转向池南夕,眼底是破碎的伤感:“你让我爸爸死?”
池南夕冷冷勾下唇角,居高临下的昵她一眼:“你死也行!”
何紫樱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忽地从地上站起来,推了池南夕一把:“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池南夕上前,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喉咙,眼底是阴冷的戾气:“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们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带林初?她犯了什么错?跟你有什么过不去,为什么总想置她于死地?”
何紫樱被他的手指掐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 好像他再稍微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被掐断。
“放开我的女儿!……放开她!”何曾远由原来愤怒的嘶喊 , 渐渐的变成了捂住的乞求:“求求你,放开她……”
何紫樱从小就没了生母 , 从小到大都十分懂事 , 为了何家的产业 , 为了自己的父亲 , 她多次用自己的美貌与身体 , 当做谈判的条件,好多次 , 她都对客户明码标价:“签了这个合约,我当你的女人一个月!”
她的行为 , 何曾远不是没有察觉,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当时何家处于转型期,势力开始走下坡路 , 为了稳住父辈打下来的基业 , 他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曾远非常愧对何紫樱。
曾经发誓,一定要为何紫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 , 让她后半辈子快快乐乐的度过。
没想到最终 , 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