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头很沉 , 眼睛也花 , 晃了好几下才让视觉找到焦点 , 我看到李文彬正焦急的看着我。
“彬哥!”
“你醒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当然在救人了,不过这种时候 , 我也不想和李文彬解释,赶紧问他:“闯爷和小九咋样了,王永呢?”
“小九应该活不过今晚 , 闯爷已经走了,王永和你一起昏了过去,医生说他也是……”
李文彬说到这 , 也说不下去了。什么也没有改变,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想站起来,可是好几次我都没有成功 , 我太虚弱了,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感觉到了那神奇的力量 , 却还是什么没有改变。
我是不愿意向命运低头的人 , 但这一次我真的是被彻彻底底的击败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而毫无办法,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懦弱和渺小。我总以为,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信念够坚定,就能成功。
但事实不是这样,我拼命了,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这才是最致命的伤害,我挣扎着要站起来 , 李文彬要过来扶我,被我虚弱的推开。最终我还是摔倒了 , 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 我笑了 , 冷笑,我和自己说 , 眼泪不要流出来,但它们不听话。
“大志 , 你自己冷静一下,悲痛不是你生活的全部。”
“让我静静!”
李文彬听我这么说 , 叹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看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不回话 , 他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听见有人和李文彬说话,挺激动的 , 但我真的没有心情去听他们说什么了 , 我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是恨别人,还是恨自己无能。
砰的一声,李文彬有些粗暴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把我抱了起来,没走几步,就单腿跪在地上。
“草,你也太沉了。”
我挣扎的站起来,李文彬赶紧架起我的胳膊。
“咋了?”
“奇迹 , 奇迹,小九醒了 , 你知道吗?医生给他检查 , 说他身体里的毒素消失了。”
“消失了。”
人的新陈代谢可没有那么快 , 毒素怎么在身体说消失就消失了起来。我和李文彬一起进病房的时候,医生被冷落在一边 , 脸上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护士说 , 在抽点血去化验。护士听了脸上都是为难的神色,小九身边里三圈外三圈围得都是人 , 大家神情激动,还哭了。
我看着小九,突然想起来闯爷。这不是什么奇迹 , 最起码对我来说,是我感受到的那种东西 , 我跌跌撞撞的往出跑 , 摇摇晃晃,差点把机器都撞翻了。
李文彬赶紧冲过来扶着我:“大志,你要干啥。”
“我要去看闯爷。”
李文彬扶着我,他忍不住的提醒我:“刚才医生已经宣布了闯爷的死亡,小九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代谢掉毒素,死掉的人可活不过来。”
我没有搭理李文彬,只是拼命的走,摔倒了,就用最快的速度挣扎着站起来 , 我们到了闯爷的病房,里面的东西都清光了 , 就剩下床 , 空荡荡的床柜 , 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吊瓶挂钩。闯爷躺在床上,身体上挂着白布 , 安安静静的。
我冲进来看到这个情景,一下子摔倒在地 , 李文彬想扶我,我没有响应他 , 有点落寞,轻轻的喊了一声闯爷,没有人应我 , 依旧安静。李文彬在旁边抓耳挠腮,他想安慰我 , 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 被我表现出来的状态,刺激的快发狂了。
就在这时,闯爷突然发出,咔咔,由喉咙发出来又有点卡住的声音,我一惊嗖的一下就站起来,看了李文彬一眼,他和我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看着被白布盖着的闯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 , 呵~,闯爷发出了一口长气 , 这一套有些人特别熟悉 , 我就是熟悉那种 , 爷爷住在我隔壁,经常就发出这种声音 , 俗话这叫打呼噜打得山响。
咔咔呵~
我又听见了一声,忍不住的笑了 , 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这个时候 , 真是百感交集,就站在那,不知所以 , 哭,笑 , 哭,笑……
这时 , 李文彬反应了过来,他跑了出去,有点野蛮的喊着:“医生,护士,我们这边又醒过来一个。”
呼啦啦,医生护士推着设备又跑了进来,被判定死亡的人,又醒了过来,这可是一件大事。他们从身边冲过去 , 掀开蒙在闯爷身上的白布,闯爷一下子就惊醒了 , 下意识的双手护胸 , 喊着:“哎哎 , 这是哪啊,你们干什么的 ?我不是在无头蛇山吗?”
我这回彻底的笑了,特别是闯爷双手护胸的小女人模样 , 还真逗,我往外走 , 李文彬纳闷的看着我,问我:“去哪啊,闯爷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他没事了 , 我们去看最后一个。”
看到闯爷复活我的心也定了,我朝着王永的病房走去,进屋的时候 , 我看到王永脸上还缠着绷带,心里一沉 , 没有想到 , 王永听见脚步声,就不耐烦的喊:“让你们拿个剪子怎么这么长时间,说了我要洗澡的,还有,谁让你们缠绷带的时候,把我的眼睛也缠上了。”
“是你自己要求的吧!”
“大志,你没事了!”
我一说话,王永就听出是我了,他笑着问我,我也是随便一笑 , 我问他现在什么感觉。
“不知道,总觉得有去了一趟韩国的感觉 , 不知道解下绷带之后 , 会不会变个模样。”
看到大家都没事 , 我终于可以放心了,这紧绷的心一松弛下来 , 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倒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 , 第一眼看到是金秀云,我喊了一声云姐 , 还没有说话,金秀云就开始埋怨我。
“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和我妹商量了吗?就搞那些玄乎东西 , 你要是死了,我妹咋办 , 她那么漂亮 , 又有本事,你们这帮男人,没有一个为自己老婆想,每天想着的就那一套重情重义,你彬哥当什么警察,你也别养猪了,干脆去一起当古惑仔呗。”
我只能无语,尴尬,加上尴尬的笑。我第一次见金秀云的时候 , 她给我的印象是知性,也是家里的主心骨。后来我接触的多了 , 就觉得这也是想说啥就说啥的女人 , 等在进一步 , 就发现,金秀云挺愿意磨叨的 , 叽叽喳喳的说很多怨言,但实际上 , 她该支持李文彬工作,还是支持李文彬工作。
我一时之间也有点插不上话 , 指着病房旁边的一个保温饭盒说:“云姐,是给我带的饭吗?”
“对啊,还能给谁的。要是把你给饿坏了,我怎么和陈小玉交待。对了 , 医生说你昏倒的原因是贫血,缺铁性的 , 我给往粥里加了点菠菜。”
菠菜?
我不喜欢往粥里加菜 , 看到绿油油的粥,我一个头两个大,求助的看了一眼金秀云,金秀云 眼睛一瞪:“吃,我好不容易做的,我闺女想吃我都没给。”
迫不得已,我一口一口艰难的吃这菠菜粥,金秀云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使劲喝了两大口 , 金秀云笑了,哎呦,我的胃啊!
在医院坚持 , 我就是个贫血 , 我这边还算好解释 , 闯爷那边,医院连理由都找不到了 , 都给判定死亡了,机器都撤了 , 李文彬叫医生那会,听说医院太平间的同志 , 都过来推尸首了,谁想到闯爷这个时候在医院的病房里打呼噜。
出院以后,我就来到了乔斯坦酒吧。现在酒吧来的最多的是老方 , 大家都有工作,也不能天天在这 , 老方和我说 , 关于金振宇,他们又发现了一条线索,那就是,那些拉宠物的货车司机,可能在撒谎,老方查到在这之前的日子里,那个货车司机,曾经往银行存过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
臭鱼刘今天会去调查这个事情 , 不过,在那之前 , 臭鱼刘得先把家里那些鱼卖了。大家这么做 , 其实还是为了找到金振宇 , 金振宇从无头蛇山跑了之后,无影无踪的 , 无论是警察,还是寻人军团 , 大家都没有找到他。
为了寻找到金振宇,大家也是很卖力的。金振宇在无头蛇山 , 身体突然恢复了,这种情况下的金振宇,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 , 必须要找到他。我为寻人军团的敬业精神感到骄傲。
可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没有听到关于金振宇的消息 , 传来的消息也是一个噩耗 , 是李文彬打电话给老方的,他说臭鱼刘死了,被人一刀割了喉咙。
案发现场,就在臭鱼刘的市场鱼店内,他就在杀鱼的大盆旁边,低着头,有人看见鲜血顺着他脚下流出来,就喊他,臭鱼刘没有回答。在一个店里的妻子 , 也觉得纳闷,去推了臭鱼刘一把 , 这才发现臭鱼刘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 , 被人杀死了。
市场的人很多 , 人来人往的也没有个摄像头,别说买菜的人 , 就连旁边店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臭鱼刘和谁说过话,说过什么?
臭鱼刘干工作很认真 , 他经常低着头杀鱼,来了顾客问他 , 他头也不抬。我们参加了臭鱼刘的葬礼,徐茂林认为,臭鱼刘的死 , 一定和他当天调查的事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