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多少的奇闻异事,你每天走在路上 , 就会发现。其实 , 你还是这个世界的一员 , 认识的人会和你打招呼,不认识的匆匆而过。
说道奇闻异事 , 在我们村找一个人就行,那就是板子叔。我和陈小玉一起去了城里的板子叔的风水铺子。这个风水铺子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 不是那种进来就阴森森的那种感觉,也不是那种进来以后就让人觉得这是骗钱的小地方。这个风水堂有模有样的 , 牌子上写着风水世界。进来以后还有前台,前台的下面,就有突出的字体写着风水与现代科学、自然、环境的完美融合方针。
前台里有一个女孩 , 穿的得体大方,看到我们就笑着问:“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我找板子叔。”
“板子叔?”
前台小姐露出一个特别尴尬的表情,但是仍然客气的问我:“您说的是板先生吗?”
“板先生?对 , 就是板先生。”
“要见板先生得提前预约。”
板子叔派头大了 , 见个面还得预约,跟城里的大人物一样,我还没有说话,陈小玉拉了我一把,笑着和前台小姐说:“那我们预约。”
“好,那我给你查一下,板先生哪天有时间?”
正说着,板子叔拿着手机从屋里面走出来,愁眉苦脸的说:“她就是一个孩子,这样闹下去对谁都不好是吗?”
板子叔说着看到了我们,愣了一下 , 在电话里说:“大志来了,一会再说。”
我看着板子叔 , 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头发有些白感觉以前没那么多是瞟了 , 脸色好 , 红扑扑的,整个人也精神 , 穿着唐服,腰背挺直的 , 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板子叔,现在见你一面 , 还得预约。”
我这么一说,把板子叔的老脸都给说红了,他和前台说:“丫头 , 记住这两张脸,他俩来见我 , 永远不用预约。”
前台小姐一个劲儿的点头 , 还仔细的看我和陈小玉,把我反而弄得不好意思了。板子叔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屋子里面,这里面厅堂明亮,布置大方。板子叔的背后写着收费标准,就这收费标准,进来的人也得赞叹一番。
收费标准:三收三不收。
富贵者多收,贫困者少收,看风水一定要收,此为三收;
还有三不收,阳寿将近者不收、大祸临头者不收、再无好运者不收。
“板子叔 , 看不出来,你可真厉害 , 这派头比闯爷都厉害,现在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还行吧 , 这也不是我的主意 , 都是翠兰的,她是生意人 , 和我说这叫包装,我每天来的时候,还得化妆呢!”
板子叔说着 , 给我和陈小玉一人到了一杯水,就蹲在我身边和我说话。
“板子叔,你蹲着干啥?”
“那椅子软 , 坐得我腰酸背疼,你又不是外人,我不用客气。”
其实 , 在进来之后,这派头 , 这屋里的布置 , 还有板子叔的样子,我都觉得生分。不过,板子叔往我这一蹲,那亲切感又回来了。
“大志,你的事儿,头两天见报了,是不是真的?”
“嗯!”
板子叔听了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说:“孩子,原谅我没去帮你,我这边也乱的不行。”
“咋了,你和翠兰阿姨还没有复合吗?”
“哪有时间弄我们的事儿 , 这一个孩子弄得我们一个头两个大。”
“小玲吗?她不是挺听话的一个孩子吗?”
“去年还挺好的,这过了年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 早恋 , 还抽烟喝酒。”
我听了也有点懵 , 其实我上学那会儿,也有初中谈恋爱的。也没有觉得有啥不正常的。但那个时候 , 我没有成年,也就是说没有站在大人的角度去看事情 , 现在我一想十三岁谈恋爱,是有点太早了 , 懵懂期,又是一个女孩子。
这个时候得管教,我倒是和板子叔站在同一阵线上 , 不过陈小玉倒是笑着说:“没事,我小时候也有一段不听话的时间 , 过了就好了。”
“你也谈恋爱了?”
我这一问 , 陈小玉看了我一眼,我心虚的躲开,陈小玉笑着说:“没有,不过那个时候,我自以为行侠仗义,打伤了好多人,大家都觉得我是个怪物,更没有人和我一起玩了,甚至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 都没有朋友。”
我本来随便一问,没有想到 , 戳中了陈小玉的痛楚 , 正不知道该咋办 , 倒是板子叔解围说:“你们俩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啥事?”
我问板子叔知不知道一个叫林村的地方,板子叔不知道 , 但听说过。这事还得问陈翠兰,陈翠兰以前和林村的一个扎纸匠打过交道。板子叔给陈翠兰打了电话 , 陈翠兰也来了,她告诉我了一个地址 , 但这个地址,连地图上都没有标注。
其实,我想叫着陈翠兰给我们指指路。但看到陈翠兰和板子叔现在都是忙人 , 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让我想不到的是,陈小玉竟然说:“兰姨,那你和我去一趟呗!”
“这,我……”
陈翠兰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 看了一眼板子叔 , 和我们说:“把孩子交给板子我不放心,他太惯着孩子,孩子现在也不听话。”
“那就叫着板子叔和孩子,咱们一起去,当旅游了!”
“啊……”
陈小玉这种有特殊本领的人,说出来的话,最不容易让人拒绝。陈翠兰最后还真的决定,带着孩子出去一趟,就当陪陪孩子旅游了。
板子叔开车来接的我,七座商务 , 他在前面开车,陈翠兰坐在中间 , 看到我们来了 , 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小玲坐在后面 , 嘟着嘴,把手揣在兜里。
我和陈小玉上了车 , 陈小玉直接坐到后面,我想了想和陈翠兰坐在一起 , 车开着,我就问陈翠兰这是咋了 , 大早上就生气,陈翠兰说还不是和小玲生气,小小年纪 , 把自己的指甲弄得五颜六色,还抹了一个深色的嘴唇。
陈翠兰看着不舒服 , 就把小玲给训了。
我们正说着呢 , 就听见后面陈小玉和小玲叽叽喳喳的笑,我一回头,陈小玉伸出一只手让我看,指甲五颜六色的。还问我:“好看吗?”
我有点尴尬,勉强的点点头,不过陈小玉喋喋不休的,还拉出小玲的手,和我说:“怎么样,姐妹花!”
我偷偷看了一眼陈翠兰,陈翠兰故意不看这里 , 估计生气了,但又不好意思说陈小玉。陈小玉挺聪敏的人 , 怎么今天和孩子玩嗨了 , 我一个劲儿使眼色 , 陈小玉也没有搭理我,反而和小玲说:“你说的那个深色口红带了吗?”
“带了!”
“我们一起抹上好不好!”
“行啊!”
小玲说着,还得意洋洋的看了陈翠兰一眼 , 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样。途中,我们停在一个清澈的小河旁 , 水很凉,但洗洗脸 , 解乏挺好。
板子叔也下来了,乘机和小玲说:“你去和你妈赔礼道歉,你没看你妈都生气了吗?”
“老爸,这哄女人是你的事儿。”
“你别叫我老爸 , 你妈不愿意听。”
“不,不是 , 她不愿意 , 我就不是你闺女了吗?真是的,老爸,我就叫老爸怎么的,你敢说你不是我爸吗?”
这个家的食物链一下就看出来了,陈翠兰最大,然后是小玲,最后才是板子叔。板子叔被说的无言以对,他肯定想认女儿啊!
晚上,我们到了一个城市。小玲要和陈小玉住在一起,陈翠兰不让,可是陈小玉说:“兰姨 , 没事,我和大志还没有结婚 , 反正得分开住 , 我和小玲住一屋。”
板子叔这时候,过来和我说:“咱俩住一屋!”
我看了一眼板子叔 , 心里说,我和陈小玉是年轻脸皮薄 , 你这么大岁数了,咋还这么看不开 , 小玲都知道给你让路,你到我这挤啥。想归想 , 我看着陈翠兰难看的脸色,没说。
转天的时候,我们还是这气氛 , 一路上的欢声笑语,都被陈小玉和小玲承包了 , 陈翠兰继续闷着 , 板子叔痛苦的开车,我呢,只能尴尬着。
林村都快进大兴安岭了,这里景色优美,沁人心脾。幽暗澄净的树林中,能见到小河流淌,青灰色的冰块顺流而下,被汽车一带而过,嫩嫩的绿色带着幽兰 , 别有一番意境。
这里是一个农村,村里并没有什么扎纸匠的匠人 , 我们一打听 , 就有人给我们引路到了阴家。阴家有全村最大的宅子 , 但这个宅子早就已经没落,宅门大院看起来像残垣断壁 , 进来之后冷气嗖嗖的。
我们走了几个屋子,都是关不上的残门和破烂的纸糊窗户。来的时候 , 我们明明打听了,这里住着阴家最后一个孩子 , 侍奉着出不了门的老奶奶。
正走着,突然传出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你们四个偷偷摸摸的进来,是何方的贼人啊?”
这声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回头一看 , 总算平静下来,是一个瞎眼的老太天。我们明明五个人 , 她说四个人 , 算了,不计较了,她是个瞎子。
我们不计较,但小玲不行,本来她就是刷存在感的年龄,她不高兴的说:“我们明明五个人,你咋说是四个人。”
“小闺女,你别胡说八道,我虽然眼睛瞎了 , 但心没有瞎,你们这里面有个死人。”
瞎眼婆婆说着 , 抬起拐杖朝着我们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