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真的对傅森下死手。
这一下只不过是提醒他,不要以为我真的拿他没办法。
在三宝社稷莲花棺里的时候 , 我就已经用羲给我的力量直接吞噬掉了身上的因果。
虽然南宫和还有那些和尚的死和我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 所以这因果算不上重大。
但这也不能改变羲的确是给了我一条另辟蹊径摆脱阴债的方法。
我可以肯定 , 如果我敢吞噬身上某些主要的因果,一定会遭到天道惩罚。
不过 , 如果有一天我被这阴债逼得走投无路,也就有了玉石俱焚为自己争一口气的本钱。
果然 , 傅森的魂魄被我扯了一下之后 , 整个人都安静了。
他甚至自己将脑袋往地上一撞 , 重新把我刚刚随手扔掉的符贴回了脑门上。
我挑起眉头 , 对于他这种故意表忠心一般的行为视而不见。
这家伙可是个小僵尸,我要是相信他,那真是脑袋用来养鱼了好吗?
我一门心思投入到了机关鬼兵的制作当中。
机关人自古以来就是一门大学问。
也不知道莫莫的那个学长到底做的什么专业 , 竟然连那么冷门的资料都能够找得到。
我琢磨了一会儿 , 弄坏了好几块木头 , 总算成功做出两个微缩模型来。
我之前看过了 , 名录里头有不少女性化的名字。
看来咱们女同胞疯狂起来也挺可怕的。
本来我还真以为鬼牢里面应该是男人的天下呢。
既然如此,我的鬼兵当然也要阴阳平衡了。
女性鬼兵我是按照刺客来设计的,身体用某种妖兽的筋模拟出了肌肉拉伸的效果,且各个部位几乎都能转变成用的武器。
而男性鬼兵则是更偏向于肉盾的设计,背部有暗藏的盾牌,身体主要按照近距离搏击设计,但我也打算另外给他们装备兵器。
把模型捣鼓清楚之后,接下来将步骤就简单多了。
君如玉给我的材料都是提前炼制好的,省去了我大量的准备工作。
我埋头苦干 , 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起来的时候,面前也已经准备好了三男两女五个鬼兵的躯体。
傅义山刚好在这时敲了敲门 , 问我要不要吃饭。
我开门让他进来 , 一边订餐 , 一边让他看看能不能帮我的鬼兵身上加些阵法。
最关键的,是要确保那里头的魂魄不能作乱。
这只是小事 , 但是我不想要一而再再而三麻烦君如玉。
还有一点,也是希望在君如玉面前藏一些自己的底牌。
强化的法阵很简单 , 难的是不会造成魂魄太大痛苦的镇魂方法。
但对于通读《镇魂篇》的傅义山来说 , 这自然不算是什么难事。
仿佛是为了报复我之前自己秘密工作的一箭之仇 , 傅义山嫌弃地让我去楼下等外卖 , 也搞得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我哭笑不得地抱起儿子,一手揭掉他额头的符咒 , 一手带上了门。
我不怕傅义山偷偷检查我的鬼兵。
藏有魔性魂魄的名录在我自己身上。傅义山就算把鬼兵拆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傅森趴在我怀里 , 弱弱地提醒我:“老妈 , 你的晚餐是够了 , 我的呢?我可是个婴儿。”
“你是个小僵尸,难道还要吃东西吗?”我惊讶地瞪着他问道。
傅森可怜兮兮地瞪着我,说他的身体会渐渐向着普通人的强度靠拢,除非必要的时候,否则不会显露出僵尸的力量。
所以,他自然也是需要正常吃饭的了。
明明是个依靠害人吸收死气怨气长大的小怪物,现在居然可怜巴巴地跟我抱怨肚子饿,这反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既然他那么说,我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饿着。
我索性取消了还没有下的外卖单 , 然后打了车带傅森找了一家百货商厦。
商厦顶上就有一座母婴用品商店。
我自己匆忙吃了点东西之后,就抱着傅森上楼去血拼。
说来我这个母亲当得也的确有点不负责任。
傅森现在身上穿的衣服、睡的摇篮都是君如玉之前随手买来的。
除此之外 , 婴儿必须的东西我房间里是一点儿都没有。
不知道女性是不是都对购物没有抵抗力。
我抱着傅森 , 原本只打算买一些基础的东西 , 可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刷卡的数额看得我心疼。
还好这是灵事局的工作卡 , 用法和信用卡一样。
只不过,这次回去之后我可要多帮君如玉打打工。
否则说不定会被卖掉还债。
我苦笑了一声 , 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
转身向电梯那去的时候 , 我的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莫?”
我扭头喊了一声。
但是那个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至于是不是莫莫 , 我也不能肯定。
毕竟她又没有小孩 , 来母婴用品店毫无意义嘛。
不过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莫莫联系了。
毕竟她和特案处有家仇 , 我作为朋友 , 好像至少该提醒她一下魂医在台北的事情。
于是我给莫莫发了微信 , 但是消息转了一会儿 , 却现实无法发出,红色带惊叹号的圆球看着特别刺眼。
我手机的信号是满格,不知道为什么消息发不出去。
经历的事情多了,我也有了敏感度。
我直接给莫莫的手机挂了电话,可那边传来的答复竟然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顿时觉得不安起来: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直以来莫莫都是我最可靠的朋友。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利益关系存在。我和她结缘只不过是来自当初对傅义山的好奇,她却始终如一地帮助着我。
颛顼镯也好、我手中的机关资料也好,哪一样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忽然想起那天莫莫哭着说她和我永远是好朋友的样子。
会不会那个时候,她就已经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我越想越不安,自然没有了逛街的心思,带着傅森就回了旅馆那里。
一路上傅森出奇的安静。
回到旅店里 , 我才发现傅义山已经将镇魂和强化的工作都做完了。
他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就,说:“我很庆幸我们不是敌对的关系。”
我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我的鬼兵,很厉害吧?”
“如果有一个敢拼的魂魄控制 , 在阳间怕是所向披靡。”傅义山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但他虽然在笑 , 语气和表情却有些奇怪。
我没有多想 , 将他请出了房间,接着就开始对鬼兵进行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