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种电流入侵一般的感觉一时之间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得不立刻收回视线。
君如玉自然没有察觉我的异样。
他更不会让刘玄武几句话就糊弄过去。
但我没料到的是 , 君如玉原来也在寻找封灵冢的下落。
当然 , 灵事局并不是什么自私自利的机构。
从君如玉口中 , 我这才明白封灵冢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说，我外婆虽然欠下了很多阴债 , 但是她生前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恶人。
恰恰相反，她做的许多事情虽然手段有待考量 , 但是 , 从结果上来说的的确确是造福大众的。
只是外婆当年显然自以为是正道大能 , 完全不把其他生灵和鬼灵的意志放在眼里 , 大有一种全世界都要为她的功德铺路的嚣张风格。
听着君如玉的描述，我才得知原来外婆当年还很有名。
当然这 , 她的有名应该说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在特案处和灵事局这里 , 她这个不守规矩带着个鬼夫的天才驱魔少女可是臭名昭著。
她的做法完全没有将因果轮回放在眼睛里 , 这也就导致了她与官方机构经常会发生冲突。
说实话 , 我实在无法将记忆当中温柔贤惠的外婆和这样一个中二角色联系起来。
而君如玉对封灵冢的推断也在刘玄武那边得到了确认。
刘玄武似乎觉得自己肯定能说服君如玉对我倒打一耙，说以格外配合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说他虽然不知道封灵冢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能够让外婆动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进行封印，里头的东西恐怕危险到可以颠覆国运。
自古以来，只有不可控的天灾和丧尽天良的人祸可以影响到国运。
人祸的话，我想不出有什么比阴阳裂缝里的羲更加严重的东西。
但阴阳裂缝这些年来一直开开关关，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这么推测，封印里头的东西大概是和天灾有关？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难怪刘玄武那么笃定能够将君如玉拉到他那一边去呢。
灵事局也好、特案处也罢，他们之间的竞争甚至倾轧关系 , 说到底都是有条件的。
这个条件就是国家。
一旦他们面对的事情涉及到了国家安危的层面，那么什么往日的分歧都可以被消除。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 悄悄将自己的鬼兵聚拢到了身边。
我真有些担心自己找君如玉来是挖坑自己跳了。
但就在此刻 , 君如玉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 , 对我微笑着找了招手：“唐小姐，你不用害怕也不用躲。到底是谁在借刀杀人 , 我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
说完，他对刘玄武勾起了嘴角：“刘上校 , 不知道你上头那位给你腿里种下的诅咒，要怎么样才能解除？”
说起来 , 君如玉和傅义山都是极度自信的那类人。
因为他们都可以被称为天之骄子。
但傅义山的自信是锋芒毕露的刚硬 , 而君如玉却像是绕指清风 , 虽然柔和却也无处不在，将什么都牢牢卷在其中。
所以论阅历论段位 , 君如玉都能够理直气壮地喊傅义山一声“傅老弟”。
而刘玄武的脸色则冷了下来：“怎么， 君局长这是要和我做对了？”
“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毕竟我们两人斗了那么久 , 也斗出感情来了。”君如玉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满脸如沐春风的表情 , 活活能把人气死。
刘玄武的面色不变 , 仍旧只是不近人情的漠然：“不劳君局长操心。刘某人既然办坏了事儿，就自然需要受到惩罚。何况，这诅咒也是那位大人给我的机会。”
“若我没看错，这是利用天命气息炼制的诅咒吧？”君如玉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说，“还请刘上校替我给你的那位大人传一句话：有些东西，不是咱们这样的凡夫俗子能够碰的。”
天命气息四个字让我吓了一跳。
难怪自从刘玄武让诅咒之力化龙之后，莫莫就陷入了死寂呢。
看来，这诅咒适用的力量与她口中的龙头碑多有瓜葛。
君如玉接着说道：“不要忘记 , 灵事局与特案处之间有血魂协议。但凡关乎国运的情报，你们必须与我共享。”
刘玄武没有说话 , 显然 , 君如玉说的都确有其事。
君如玉接着说道：“我相信刘上校知道分寸 , 不过我也不想要做那个强迫刘上校就范的恶人。”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说：“刘上校应该很清楚封灵冢是什么。固然 , 它能够完美地封印里头的东西。但是封灵冢本身便是旁门左道的邪法。长此以往，难道刘上校就没有想过这对我国国运也会产生有重大的干涉？”
刘玄武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
君如玉又指着我说：“封灵冢本就不应该存在 , 如今既然唐晚找上门 , 就说明苍天也认为是时候将这东西解决了。封灵冢是唐晚的外婆建立的 , 如今她来清算这个因果。这世上 , 阻人讨债和阻人还债，都是要遭报应的。”
刘玄武看了我一眼：“你的阴债当真和封灵冢有关？”
我看了看君如玉 , 得到他首肯之后 , 才放心地将借命三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玄武沉吟了片刻 , 最终点了点头：“看来 , 这事到的确是天机了。不过有一点你们两人没有猜对：封灵冢具体究竟在哪里，我并不清楚。”
我猛地一挑眉头，要不是君如玉正好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真的就要骂人了。
刘玄武刚才白脸黑脸都做了，我还以为他知道什么封灵冢的秘密了。
搞了半天，他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但刘玄武说，虽然他不知道封灵冢的具体位置，可他知道一个人可以带我们去。
“说来，这个人唐小姐也早晚要去见。”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又被人算计了。
刘玄武说：“要想找到封灵冢 , 唐小姐需要亲自去找上海静安寺的主持大师——不过唐小姐若是回去，恐怕 , 又是一段因果吧。自从我被撤走 , 特案处留在伤害的力量自然也全部撤离了 , 当初要求的增援更是无妄之谈。时隔那么就，也不知道唐小姐的另外一笔债如今强大到了怎么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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