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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诬陷

第134章 诬陷

  阿宝拼命地点头,“她说那药太烫 , 可是那是温的 , 根本就不烫。”
  我看见 , 外面有一人朝这里走来 , 越来越近,我好像看见他的眉宇间有着隐约的忧色。于是 , 我装出凶狠的模样 , 扬声道:“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该死!我杀了你们!”
  她们惊怕地后退,紧靠着墙。我心中冷笑,卜清柔,你也会害怕!
  我下床 , 高举着利刀朝卜清柔走去 , 疾言厉色道:“你害得我双足受伤,差点儿不良于行,我也要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就在我扑过去的时候,一个魁梧的男子箭步冲过来,扣住我的手腕,夺下我手中的刀。
  “将军,她要杀我!”卜清柔适时道,惊惧万分,楚楚可怜。
  “我要杀死她……杀死她……”我声嘶力竭地喊,却慢慢地软倒、阖目 , 晕了过去。
  我相信,刘曜会抱住我。果不其然 , 他将我抱上床 , 语音沉得可怕 , “去请大夫。”
  卜清柔应了 , 吩咐下人去请大夫,我听见 , 她说的是王大夫。也许 , 她知道我必定不会让那个被她收买的大夫诊治,才不得已请王大夫来。
  幽幽转醒,我睁眸 , 欣喜地坐起身 , 拉住他的手,巧笑道:“将军来了。”
  刘曜盯着我,似乎在研判我在短短时间之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娇羞地垂眸,“将军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卧床太久,懒于梳妆,变得蓬头垢面?”
  他没有开口,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好像要从我的脸上找出端倪。
  “夫人也来了。”我做出刚刚看见卜清柔的诧异模样,“夫人,有什么事吗?”
  “妹妹近来身子可好?是否哪里不适?”她关切地问。
  “这些日子我卧床养伤,夫人费心了 , 谢夫人关怀。”我盈盈一笑,“将军 , 好些日子不见你了,近来是不是很忙?”
  “哪里不适 , 告诉我。”刘曜低哑道。
  “将军无须担心 , 我很好 , 脚伤也快好了。”我挽着他的长臂,含情脉脉地看他。
  王大夫来了 , 刘曜和他低语了几句 , 接着王大夫为我诊脉,望闻问切之后,道:“将军,可否屏退左右?”
  卜清柔再不情愿 , 也要退出去。刘曜的眉宇微微凝结,问:“她身患何症?”
  我抢先道:“王大夫 , 夫人说我性情大变,持刀杀她,还说我神智失常,形如疯妇。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活不久了?”
  王大夫看我一眼,面不改色,斟酌道:“将军,夫人危矣。”
  “夫人当真身患绝症?”刘曜不敢置信地问,面色大变。
  “两日前 , 在下为夫人诊治过,发现夫人的脉象有些微异常 , 不过无碍。今日 , 夫人的病情加重了。”
  “究竟是什么病?”他焦急道。
  “照在下推断 , 夫人应该是汤药出了岔子。西域有一种奇花‘惜花’ , 这种花和夫人所服汤药中的一味药相融,就会对身子造成极大的伤害。”王大夫缓缓道来。
  “有什么伤害?”刘曜急切地追问。
  王大夫问我:“夫人近来是否神思倦怠 , 时感困倦,总也睡不够似的?”
  我点头 , “近来嗜睡得厉害,至少要睡六个时辰。”
  他接着道:“将军,虽然不会致命 , 但就如像夫人这般 , 神思倦怠,嗜睡贪睡;接着,夫人会性情大变,神智失常,行事疯癫。再过半个月,夫人就会变成一个小儿,呆傻失智;严重者,会全身行动不便,又聋又哑 , 形如废人。”
  刘曜一震,面如铁 , 目如冰 , 森寒骇人。
  我不敢置信地说道:“大夫 , 真的吗?哪有这么可怕的事,我这不是好好的?”
  王大夫道:“夫人完全不记得方才发生过的事 , 便是神智失常,连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曜白眉微蹙,以平静得异乎寻常的语气问道:“那如何是好?”
  “只要不再服用那汤药 , 就没事;在下开一张药方 , 夫人连服三日,便无大碍。”
  “劳烦大夫。”
  王大夫出去了,刘曜若有所思 , 也许在想是谁谋害我 , 也许在想应该如何处置害我的那个人。
  我拉他坐下,抚平他的眉头,“也许只是凑巧,你不要想太多。”
  他的掌心揉着我的肩头,定定地瞧我,须臾才道:“往后自己留心点儿。”
  我颔首,靠在他胸前,汲取片刻温暖。
  ……
  这夜,刘曜终究没有留下来陪我 , 说是公务繁忙,让我好好歇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 我的心很痛 , 我想不通,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冷漠?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在这里 , 我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下人 , 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谋害我。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派来一个亲卫督促下人煎药 , 由亲卫送来汤药给我服用。如此过了三五日 , 我的脚伤痊愈了。
  然而,他并没有追究谋害我的幕后主谋,这件事不了了之。也许他猜到了是谁 , 却根本没有揭穿的打算 , 我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他就这么不在乎我的生死?
  三月末,群芳开始凋谢,花瓣在风中飘飞,洋洋洒洒,宛如下一场绚烂、浪漫的暮春花雨。
  这日,我到花苑透气、散心,但见落红满地,好似染血的离人泪,惹人伤感。
  我折了一支杏花 , 打算插在瓶中养着,为寝房添一抹亮色。不经意地抬头 , 我看见半空中有三四只五彩缤纷的纸鸢迎风飞翔 , 煞是好看。
  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抬头望着 , 没留意到前方有人奔过来。这人冲撞了我 , 我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 而她也摔在地上 , 好像摔得比我严重。
  如珠。
  我爬起来,手肘和手掌的虎口有点擦伤,她却赖在地上 , 手中捏着纸鸢的线 , 装得很疼的样子,捂着小腹,眉心紧蹙,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你怎么样?”我伸出手,想拉她起身。
  “你撞我……我要告诉将军……”如珠吃力道,装得还真像。
  “我走得很慢,没有撞你,是你自己跑得太快,撞到我了才摔倒的。”
  一行人奔过来 , 是四个侍妾和服侍她们的侍女。如意走过去想扶如珠起来,却尖声叫道:“如珠,你流血了……”
  如珠的双股间 , 渗出鲜红的血水 , 蜿蜒在地上 , 触目得很。她惊骇地捂着小腹,惶恐道:“好痛……肚子好痛……”
  如意急忙吩咐侍女 , “快,去请大夫。”
  卜清柔匆匆赶来 , 大吃一惊 , 命人把如珠抬回寝房。我本想回去,她不让我回去,说此事非同小可 , 要让将军定夺。于是 , 我只能留下来;手上的擦伤火辣辣的疼,我用绸帕擦拭血迹,却擦不掉。
  大夫来了,进了如珠的寝房。不久,刘曜也回来了,匆匆看我一眼,就进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寝房传出消息,如珠滑胎了。众人一口咬定 , 是我撞了如珠,把她腹中的孩儿、将军的孩儿撞掉了 , 我是罪魁祸首。
  站在房门外 , 我清晰地听见如珠大哭大叫的声音。
  “将军 , 是她撞如珠的……如珠虽然不知道怀有身孕 , 可是如果她不撞如珠,如珠的孩儿怎么会没了……”
  “如珠和将军的孩儿没了,她是杀人凶手……如珠求求将军,为孩儿、为如珠讨回一个公道……”
  “将军 , 如珠什么都不要 , 只要孩儿回来……将军,求你为如珠做主……”
  她的哭声,凄惨,悲痛 , 令人心生恻隐。
  我笑了 , 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样的女人?先有孙瑜、碧涵,再有如珠、卜清柔,她们都把我当做最大的敌人,一再地算计我、谋害我,我到底惹到她们什么了?
  刘曜会相信她所说的吗?
  卜清柔和那些侍妾、侍女,都咬定是我撞了如珠,如珠才会小产,虽然他们没有亲眼目睹。
  他终于出来了,面色冷沉,目光如雪 , 甚是骇人。然后,他从我面前走过 , 目不斜视。
  ……
  连续七日 , 他没有来看过我 , 也不追究如珠滑胎一事。每日 , 每夜,我就像一个深宫怨妇 , 盼望他的出现 , 可是,每次都是失望。
  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听闻 , 如珠恳求无果 , 在书房前大哭大闹过两次,要求刘曜为她的孩儿讨一个公道,惩治我。
  他没有理她,吩咐下人拖她回房。
  我在想,他没有责骂我、处置我,应该是相信我没有撞如珠吧。
  是她自己撞我的,没了孩子倒赖在我头上,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总会幽魂似的环绕在我身边。
  也正因为她的心术不正 , 我再一次被她算计了。
  一夜,我睡得很沉 , 有人撬门进来都没有察觉 , 直至有人脱我的衣衫 , 才惊醒。
  潜入我房中的是一个面生的年轻侍卫 , 他坐在床上,含笑俯视我 , 轻轻地拨开我轻薄的丝衣。我想挣扎 , 想推开他,可是,全身无力 , 绵软得连双臂都抬不起来 , 双腿也动弹不了。
  “大胆……你想做什么……滚……”我费力地低声呵斥,喘得不行,“你胆敢碰我,将军不会轻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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