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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蹂躏

第62章 蹂躏

  这男子身量奇高,大约九尺余 , 手长过膝 , 两道剑眉并非寻常的黑色 , 而是灰白色 , 令人惊异。再者,他的目光凌厉非常 , 彷如凛冽的刀光能够穿透人的胸膛。
  青衣人轮番攻击 , 那黑衣男子犹有余勇,厮杀越来越激烈。
  我隐身在一棵参天大树后,心提到了嗓子眼 , 怦怦地跳着。
  忽然 , 那黑衣男子看见我,目光如刀,好像要砍了我,我心跳加速,惊惧得几乎喘不过气。
  青衣人也看见了我,我不想平白丢了一条小命,转身逃走,因为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一口气跑出树林,跑了很远 , 相信那些人不会追杀我吧。
  午后的郊野漫天流彩,春光迷人 , 浅草没足 , 近处是草地与漫山遍野的野花 , 不远处有一条小河 , 远处是稀疏的树林,再过去就是进城的官道。
  前方十丈处 , 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 孙瑜,堂舅的女儿,比我小一岁。
  我之所以会去那树林 , 看见那厮杀的一幕 , 是因为孙瑜。
  方才她对我说,我的表哥孙皓,在那树林里,我就去找他了。
  “容姐姐,方才皓哥哥从树林回来了,你没找到他吗?”孙瑜走过来,满目诧异。
  “表哥现下何处?”我四处望了望,奇怪,表哥去哪儿了?
  “表哥说去打几只小鸟烤了吃,让我们在河边等他回来。”
  话落 , 她挽着我的手臂,一起来到河边。
  两日前 , 孙瑜与孙皓从京都洛阳来泰山南城游玩 , 她提议来郊野看看暮春美景 , 今日表哥便带着我们俩骑马郊游。
  她是孙家掌上明珠 , 从洛阳而来,姿容美艳 , 又穿着华丽云裳 , 坐着华贵宽敞的马车,派头十足,自然受到府中所有人的欢迎与喜欢。她与我站在一处 , 我就像她的侍女 , 仅着粗布衣裳,发髻上也无珠钗花钿,虽然表哥说我与孙瑜一般美,但我根本不像羊家长女,倒像是服侍夫人多年的大侍女。
  在河边站了片刻,孙瑜突然皱眉道:“容姐姐,我腹痛,许是吃坏肚子了,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 你在这里等我。堂哥说一定会回来找我们,你要在这里等啊 , 不能乱跑。”
  我应了 , 目送她跑向不远处的长草花丛。
  河水清澈 , 波光潋滟 , 我坐在草地上,感觉等了很久 , 孙瑜却还没回来。
  站起身 , 举眸四望,我看不到一个人影。
  叫了三声,无人应答 , 我快步走过去 , 还是找不到孙瑜。
  难道她被那些青衣人抓走了?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难道她……
  我不敢再想,犹豫着是否继续在这里等表哥。
  天色渐晚,暮风涌起,凉意袭人,而且那蓝天白云已经变成阴沉的乌云,即将落雨。
  表哥会不会来这里找我?万一我走了,表哥岂不是找不到我?我应该继续等,还是先行回家?
  心乱如麻。
  就在我犹豫之际,淅淅沥沥的春雨从天而降,天色骤暗。
  此处郊野荒无人烟 , 我第一次来,根本不知如何回去。但事已至此 , 我只能硬着头皮 , 凭着来时的记忆找回城的路。
  细雨越下越大 , 我全身湿透 , 冷得打颤,眯着眼一步步地走着。
  手足冰凉 , 心中亦冰冷 , 我恍然了悟,也许,这是故意的。
  天快黑了 , 我如何回城?身在郊野,会不会遇到坏人?
  但是 , 除了徒步回去,我没有选择。
  不知走了多远,借着微薄的天光,我看见前方有一间茅草屋,陡然来了劲似的,发足狂奔。
  这是一间为旅人准备的茅草屋,虽然简陋,但有屋顶遮雨,有一张硬木板铺成的床 , 有两个破了一角的瓦锅和柴火。我冷得全身发抖,摸索着点了烛火与柴火 , 脱下外衣 , 只剩贴身的衣物 , 靠着柴火取暖。
  微勾唇角 , 我看着红艳的火光,心中很清楚 , 表哥不会找我的吧 , 我要在此处过一夜吧。
  手足暖和一点,我饿得头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突然 , “嘭”的一声 , 我豁然惊醒,茅草屋的门被人踹开。
  一道黑影投在地上,一个男子堵在门口,整个茅草屋立时变得逼仄。
  我震惊地瞪着他,心跳剧烈,闯进来的男子就是树林里被十几个青衣人围攻的黑衣人。
  他望着我,黑眸炯炯,眸光犀利如刀,好像能够看透我的所思所想。
  即使他伤痕累累、全身是血 , 他仍然站得笔直,稳如泰山 , 好像一有危险 , 他就会像猛虎那般扑过去。我掩饰了惊骇 , 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 即使他的眼中涌动着骇人的杀气。
  他慢慢挪步,在我右侧坐下来 , 以慢得不能再慢的动作解开衣袍。
  由此看来 , 他的确受了重伤。
  我穿好外衣,他不发一言,撕下衣袍上没有血迹的边角 , 接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小瓶伤药倒在伤口上。
  前胸后背的伤 , 大大小小十几处,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简单包扎好之后,他从包袱里拿出一袭干净的衣袍穿上,轻轻躺在稻草上,闭上双眼。
  他的身侧,是那把染血的宝刀。
  我蹙眉看着他,思忖着他是否认出我就是树林里看见他被围杀的人,思忖着他是否会杀我。
  他鼻息匀缓 , 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挪过去 , 静静地看他。
  这个男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被人追杀?为什么生有异相?
  身长九尺 , 手长过膝 , 眉色为白 , 这世间绝无仅有吧。
  近看之下,才发现他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他的脸棱角分明、轮廓冷硬 , 五官纵深有度 , 如刀削斧砍;鼻梁高挺,嘴唇上薄下丰,下巴坚毅……我从未见过长得又俊美又粗豪的男子 , 只觉此人必非池中之物。
  可是,难道我要和他在这茅草屋过一夜?我对他一无所知啊……
  正要退回去 , 陡然间,睡着的他拽住我的手,神速地翻身而起,一臂抱我,上了硬木板床。
  我震骇地推着他,拼了全力推他,“放开我!你做什么……放开我……”
  他昂然的身子压着我,重得我喘不过气,他怎么这么重?
  “好重……我快被你压扁了……”我气若游丝道,想不到身受重伤的他还有这般可怕的力道。
  他稍稍撑起身子,我立时觉得轻松不少。
  可是 , 他的唇席卷了我的唇,狂肆地蹂躏。
  我疯狂地打他 , 对他来说 , 我的力道与反抗犹如毛毛细雨 , 无济于事。
  欲哭无泪。
  他是什么人 , 为什么被人追杀,我一无所知 , 却在郊野的茅草屋被他施暴,我就这么倒霉吗?
  他是有着一颗禽兽心的坏人?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匪徒?
  所有的挣扎与抗拒都无济于事 , 我无法阻止他的步步进逼。
  不知何时,我身上的衫裙不翼而飞,他却穿着衣袍 , 只是敞着衣襟。
  他的胸膛烫得吓人 , 他的力道箍得我动弹不得,他攻城略地,我步步溃败。
  火光昏红,我看见他的表情平静得怪异,一双眼眸黑得深不可测,燃烧着可怕的欲念。
  为什么他的表情这么奇怪?
  他的唇舌缓缓上移,吻我的唇,不再像方才那样疯狂,细细地吻着。
  该说的都说了 , 该反抗的都反抗了,再也无力挣扎 , 只能以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被追杀?”我冷静地问。
  “你不必知道。”他的嗓音很浑厚 , 有点哑。
  “你出身高门?世家?”
  “不是。”他看着我 , 锐光迫人。
  “你不会放过我?”
  他没有回答 ,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又问:“你会娶我吗?”
  他仍然不语,我傲然道:“你并非出身高门 , 又被人追杀 , 虽然我无力反抗你,但你不配当我的男人。”
  他冷笑,“不配?”
  “你不配!”我冰冷道,“你不配拥有我!”
  “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他冷酷道。
  话音方落 , 我突兀地感觉到 , 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袭击了我,我尖叫起来。
  他及时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叫出声。
  我激烈地挣扎,那种撕裂身子的痛,太惨烈,太霸道,太狠厉,简直要了我的命。
  他强暴了我。
  太可恶!
  禽兽!
  想哭,却又不能哭 , 我不能软弱,我必须坚强地面对所有的欺凌与凌辱、风刀霜剑。
  那种持续的痛令人无法忍受 , 撕裂了我的神智 , 犹如凌迟 , 一片片地割下我的血肉。
  咬着唇 , 我忍着身下剧烈的痛,睁大眼看他 , 他也看着我 , 四目相对,眸光冰冷。
  我们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事,可是我们对彼此一无所知。
  不知何时 , 不再那么痛了 , 他前胸的伤口渗出鲜血,滴在我的胸前,绽开一朵冶艳的红花。他的双唇原本就白,因为眼下的举动,如覆白雪,仿佛冒着丝丝寒气。
  他为什么这么做?身受重伤还要欺负弱女子?他不要命了吗?
  突然,屋外传来嘈杂声,有凌乱的脚步声,也有粗声粗气的呼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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